“罢了罢了,留个心眼总没错。”嫣儿因自己也是瞒着的,也就无话可说,“今后可别瞒着我了!”
欢笑过后,夜已深沉。就日殿内,燃烛望云。
“昭仪可歇息了。”铭涵又点起了一朵红烛,“这么晚写字伤眼睛。”
“不了。”韦昭仪笑了笑,“你可会制太真红玉膏?”。
她说着便在生宣上笔走龙蛇,写下“晚堕兰麝中,休怀粉身念。”两句诗,并在灯火通明之下指留朱砂地在“麝”字上浅浅点染作画。
“铭涵不会,但自有人会。”
铭涵笑着,退出了内殿,韦昭仪也笑着,将那张纸葬于火海了。
一大早,杜昭容便来到了就日殿。
“姐姐好。”杜昭容笑了笑。
“妹妹来得好早。”韦昭仪笑着说,拉起了杜昭容的手。
“姐姐可知妹妹自上次侍寝,便再也没见过至尊。”杜昭容苦笑道:“在宫中只有这一个指望了。”
“你有了指望,我还没有呢。”韦昭仪笑着,“我到现在还是无可奈何。”
“姐姐可别说丧气话。”昭容握紧了昭仪的手,说:“你也会有侍寝的一日的。”
说话间,便见铭涵拿着一妆奁盒子徐徐走了进来,顿时,殿内飘香。
“好香呀!”杜昭容笑着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从母家带来的宝贝!”韦昭仪笑着说,“当年杨贵妃以此驻颜……”说着便拿出一金玉其外的螺钿小盒。
“好精致的盒子。”杜昭容好生羡慕,捧腹大笑,“韦家多珍宝。”
韦昭仪见杜昭容被此物迷得神魂颠倒,便打开了这盒子,窗外阳光洒下,红光熠熠生辉,感觉轻轻一点,便能喷出些许油水来。“每日涂之,就等着三千宠爱集一身……”
“姐姐……可愿分我一些?”杜昭容笑着说,拉着她的衣角,“我的好姐姐,便分我一点吧。”
一番推脱之后,韦昭仪便拿出妆奁盒里一青玉盒子,笑着说:“若妹妹不嫌弃,便用这盒吧,虽说这一盒是我用过的,余下的一半也是金贵的很。”韦昭仪笑着,又举起那螺钿小盒,笑着看着它说:“这一盒呀,我要献给淑妃娘子做当日冒犯赔罪之礼。”
“是呀,淑妃娘子心善,总该有些好东西。”杜昭容笑着,“那就谢谢姐姐了。”说完,便拿起那青玉盒子走了。
“快收起来。”
韦昭仪看她走出了宫门,便赶忙把这螺钿小盒扔进妆奁盒,拿水将手洗了又洗,拿手巾擦了又擦。
“昭仪觉得她是会自己用还是给别人用?”铭涵笑着说,收拾起妆奁盒。
“无论她用还是不用,对淑妃投毒的罪名已经成了。”韦昭仪笑着说。
铭涵笑着走了出去,心想:天下怎会有如此蠢的女子?这个局漏洞百出。兵行险招,怕是要玩火自焚……
杜若双回到了熏风殿,对这宝贝半信半疑,赶忙唤来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