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20 编辑:小编
自从身子渐渐康复,每日里给老夫人请安后,必要到晴川如镜跟楚夫人练字。楚夫人终日淡淡的,她也不多话,婆媳两人常常对着满室墨香静静渡过一个时辰。
看淡了时光,时光便静静流逝。
一日午后,卫蘅小睡似醒非醒,恍惚中觉得有人慢慢走近。
朦胧中以为是念珠儿或是木鱼儿,因此双眸未开,只懒懒吩咐:“端杯茶来。”
等了一会,却没有动静。卫蘅蹙了蹙眉,睁开双目,却见陆湛直直站在床侧,一双眼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目光阴沉不定。
自从两人在和气堂说尽了前情,卫蘅接着大病不起,两人已经是三个多月不曾相见。
陆湛打量卫蘅,看她小睡才起,乌鸦鸦的长发垂到腰际,如玉的面颊上仿佛抹了层淡淡胭脂,真如海棠春睡,娇艳绝伦,只是那双秋水明眸只扫了他一眼,便转到一边。在陆湛的灼灼目光中稳稳起身,向他微微一福,便移步到梳妆台前让丫鬟伺候梳洗。
陆湛面沉如水,忍不住握手成拳。
卫蘅对他言笑晏晏时,他冷颜以对;卫蘅泪眼朦胧他争吵,他恼怒厌烦。可看着如今的卫蘅从容不迫,陆湛自认早已冰封的心中却像被狠狠砸了一锤,裂开一道刺眼的缝隙。自己冷落她,羞辱她,她怎么可以居然无动于衷,自在度日?她不是大病了一场,怎么容颜不见憔悴,反而如幽兰临水,风致超逸?她怎么不哭不闹不辩解,反而眼神清澈,愈发恬静安然?
陆湛闭了闭眼,按捺住狂躁的心绪,跟卫蘅道:“静娘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不方便再呆在外边,你打理一下,过两日我便迎她入门。”
卫蘅执着玉钗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陆湛从镜中直直看着卫蘅,只见她神色不动,淡淡应了句:“好。”便再无一话。
陆湛忽的说不出的烦乱,又默然坐了一会,神色阴暗,拂袖而去。
卫蘅听得陆湛掀帘而出,并不回头。
吩咐木鱼儿:“去查查姨娘入门的旧例,领了银子给兰姨娘送去,着她收拾西跨院里的拾翠阁给新姨娘安置。”木鱼儿应声去了。
平日里卫蘅房中的人极少进西跨院。守门的小丫头忽然瞧见念珠儿款款而来,连忙行礼:“木鱼儿姐姐来了。”一边儿掀起葱绿泥金门帘,请木鱼儿进房。
兰姨娘本就在窗边儿做针线,小丫头的那句话自是听得清楚。她自恃身份,放下活计,坐直了身子,专等木鱼儿进来给她行礼。
谁想木鱼儿停住了脚,挺直了身子站在廊下,看着门楣上“怜月馆”,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小丫头看着木鱼儿来回打量门匾,笑道:“这几个字还是三爷特特写给咱们姨娘的呢,我们虽不懂这些,却也觉得好,姐姐看呢?"
木鱼儿神色冰凉,冷笑道:“三爷的字自然是好的,尤其是这个怜字,更是极好。”木鱼儿说这个极好时,简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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