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痛苦，不想看到她脆弱无助，可他除了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

黑眸略沉，他拉住许栀子的手，强行把她拉了起来，挑起她的下颚，逼迫她正视自己，这张泪意纵横的脸，鼻子红彤彤，眼睛水雾泛滥，他手指指腹轻轻的擦拭上面的泪痕。

“刚刚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别哭了。”

他的轻柔细语，只会让许栀子再次痛苦的挣扎，眼泪掉得更凶。

她哽咽着嘶吼：“陆斯年，我看不懂你，我真的看不懂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

“对不起，刚刚我情不自禁……”

“啪……”许栀子扬起手再次打了他一巴掌，也把他的话给打了回去，她歇斯底里。“不要再说了！”

陆斯年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被人打过，更何况是女人，他对人谦恭有礼，即使有女人故意想要引-诱他，他也只是礼貌而疏离的拒绝，今天也是第一次失控，第一次被打，还打了两巴掌。

顿时心里也有点火了，一个吻而已，他也解释了，她也打过了，还想要怎么样？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明朗的脸部线条散发着淡漠冰冷的气息，眼眸沉下，他抓住许栀子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我送你回去。”

许栀子挣扎着。“不用。”

陆斯年抿了抿薄唇，不顾她的挣扎，力道越收越紧，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你放开我。”许栀子几个趔趄，差点摔倒，不得已抓住他的手。

想要掰开他的钳制，偏偏女人的力量是硬伤，无论她怎么掰都掰不开，走了一段路，她索性咬紧嘴唇，不管了。

眼泪不知不觉间停止涌动，脸上的淡妆被泪水冲刷，坐上车后，许栀子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有点狼狈，有点丑，眼妆都花了，黑眼圈也露了出来。

她撇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渐渐闭上眼睛。

心力交瘁过后，迎来了疲惫，她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陆斯年紧绷着脸，神色也很不好看，车子开出去一段路，他才想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她住哪里，转过头，看见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仿佛有一根弦被莫名的触动。

他没有打扰她睡觉，找了一条僻静的路停了下来，手放在方向盘上，衬衫衣袖半挽，露出半截肌理分明的手臂。

细想今天晚上，他一切反常的举动，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侧头看到许栀子脸上被泪水糊的脏脏的，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抽了一张出来，动作轻柔缓慢的帮她擦拭着脸。

害怕把这样安静的人吵醒，然后再跟自己剑拔弩张，再疏远自己，他的动作十五前列的小心翼翼，提着心吊着胆。

本来很快就可以擦拭好的，他硬是花费了十几分钟才帮她擦干净脸。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唇，因为那个吻，她的唇显得更加红润饱满，她睡着的样子毫无防备，不像醒来时带着满身的刺对自己，这样的她更加美好，美好到让他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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