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猛然抬头，季渊正勾着笑瞧她。

她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回，喉间不自觉吞咽。

莫非，是她的善良孝顺打动了季渊，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柳如颜连忙点头，楚楚可怜，“是，二叔跟二叔母都是那么好的人，想到他们早早离世，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实在是难过。”

“这样啊。”

季渊拖着长音，一双眼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把她看的脸红心跳。

“那我送你去陪他们怎么样？”

“什么？”

柳如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渊笑的迷人，声音却比寒冰还冷，“你不是舍不得他们么，那就下去陪他们吧。”

“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柳如颜花容失色，连连倒退，“我…我…”

“季渊。”

季老爷子忍不住出言呵斥。

“开个玩笑。”

季渊竖起手掌，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环顾四周，“不过，要是有人真舍不得他们，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原本就沉闷的祭堂因为他的话愈发安静，就连哭声都少了不少，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玩真的。

柳如颜灰溜溜的躲到最后，再不敢表现。

下一个祭拜的是林词，她先把手里的花放在台上，随即在蒲团上跪下。

季渊看她的姿势，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另外一个画面。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手就掐在她的腰上。

她哭的可比这些人真情实感多了。

林词不知季渊在想什么，她的注意力都在祭台上的黑白照片上。

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季渊的父母看着都是很斯文的人，尤其是季渊父亲，戴着一副眼镜，有些学者的气质。

也不知这样的父母，是怎么生出季渊这副性子的。

-

祭奠进行到一半，季渊接个电话走了。

季老爷子虽有些不满，到底没说什么。

季渊走后，拜祭的速度快了很多，就像是走了个过场。

本来就是给活人看的，活人走了，自然不上心了。

祭奠结束，林词被叫回了梅园。

林词进去的时候，柳雅莲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柳如颜站在她身后帮她按摩肩颈，嘴里还念念有词。

“姨妈，您今天累了一天，我给您松松肩膀。”

“累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丢了那么大的人！”

柳雅莲嗓音变调，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气。

“那么多季家的长辈都在，她一个小辈比我这个婆婆来的都迟！”

“还有！明知道今天有正事儿，非要痴缠景杨，还留下那种印子。还在祭堂被季渊点破，幸亏季渊没发火，要不然我们一家都要跟着她倒霉！”

柳如颜没有任何犹豫，继续把这个黑锅继续往林词头上扣。

“可能是表嫂太喜欢表哥了吧，前两天表嫂还因为表哥不够热情，离家出走了一回，把表哥急坏了呢。”

“什么？她居然敢...”

“妈。”

林词忽然出现，打断了柳雅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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