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经鸿还年轻，平时对下属们会尽量和颜悦色，“我知道这不容易，不过，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不知等会儿，跟老爷子说完刚才两车对峙的事儿后，老爷子是不是又要说“晦气”。

可能正因为经鸿的车过于低调，对方司机才仗势欺人。

扣上安全带，经鸿对司机说：“今天晚上去老经总那儿。”

“你们回去。”不想与流氓理论了，经鸿司机挥了挥手，“现在我们离出口远，你们离出口近。”

两人隔着两道车窗默默地对望着，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两双眼都透露不出当事人的任何想法。车身擦过，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很快，周昶就消失在了经鸿的视野当中。

今年以来，两家公司投资风格都越来越唯我独尊。有钱任性，风格非常激进，对想要的势在必得，出手大方到了惊人，肯给高估值，打款也快。这一年，只要泛海、清辉两家看中了同个东西，那就一定是风雨大作。

老经总夫妻两个住在某个高档别墅区，司机应了一声儿，车子平滑地驶出去。

经鸿了解周昶，他们两个确实相像，即便他们其实毫无私交。经鸿得益于这种了解，却又厌恶这种莫名其妙的了解。

但明显，经鸿司机也不愿意吃这个亏受这个气，这样一来，两部车就面对面地僵持在了现在唯一能过车的一条车道上。

因为特别看不上周昶父亲周不群，每一回在小区里见到对方，经海平回来之后都会说声“晦气”。

一直工作到七点多，经鸿秘书通知司机说经鸿办公已经结束了，叫对方等着经鸿下楼。在泛海，以前的经海平和现在的经鸿有着一部专用电梯，下去就是停车位，其他人禁止占用。每天晚上司机都在电梯出口等着他们。泛海另外几个高管也同样有专用电梯，只不过是共享一部。

这一年来，经过几次交手，经鸿已经非常了解周昶的个人风格了。

这同样无关赵汗青的工作能力。泛海集团的投资部是公司的精英部门，由当年高盛大中华区主-席跳槽过来建立，员工不多，却个个有光环加身，北大清华和BB投行一路过来的，进了泛海的投资部，等于走到金融行业鄙视链的最顶端。投资部的几个高层都当过顶尖投行的高管，赵汗青也不例外。因在各领域根基深厚，又有极强的工作能力，这几年来中国接近一半的独角兽③身后都有泛海的影子。泛海的投资大会就是最好的投资大会，创业公司都想参与，有人甚至说，泛海抓个阄，投个公司，第二天那家公司保准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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