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第十九次被堵在事务所的门口。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拦在他的面前。

他深呼吸，嗅到了熟悉的柑橘香。

“顾律师，你好像最近都在躲着我哎。”

闻言顾衍的眉头微微一蹙，道：“没有。”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瞒天过海，胡说八道。

“顾律师，你都有本事偷我的东西，为什么没本事见我啊？”姜柠提高声音，足以吸引事务所里人的注意。

一时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被同事探究的眼神灼出了无数个洞，顾衍闪过片刻的慌乱：“姜柠，你又在瞎说什么？”

她抬眸反问：“偷我心的难道不是你吗？”

顾衍：“……”

“咦——”事务所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声。

散落在各个角落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暧昧地看着顾衍，他脸色一变，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姜柠拖走了。

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店里的豆子最香，姜柠来的次数多了，已经把每一种口味的咖啡都尝过了。

顾衍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严肃，却听见她说：“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躲着我了？”

她把自认为最好喝的特调咖啡递给他，声音里止不住的委屈。

顾衍掀眸看她，道：“那你下次不要再来事务所了。”

“那是有前因后果的。”她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是你先躲着我，不接我电话，我才会来这里找你的。”

到底是他理亏，顾衍点点头应允她：“行。”

然后就看见姜柠高兴得像是个两百斤的胖子。

“但是，我在工作的时候不许找我，开庭的时候手机不能用，如果你打了电话我没接，那就不要一直连环轰炸……”他慢条斯理地约法三章，她头点得像是拨浪鼓似的，认真地把注意事项全都记了下来。

末了，她问：“顾律师，如果我一五一十都按照你说的做了，那我多久能俘获你的心？”

顾衍的嘴角微微一抽，他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地答：“得寸进尺是大忌。”

她咯咯地笑起来：“好嘛，我知道了嘛。”

笑得和他遇见她那天一样开心。

他的心蓦地动了一下，站起身不去看她的脸。

于是顾衍很轻易地就想起那天和姜柠在酒吧的初见，他坐在卡座里，被冲出包厢的姜柠一把捧住了脸。

“唔。”嘴巴是软的，还有酒气。

顾衍把她推开，姜柠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抵在旁边的桌子上，小脸红红的，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你是不是顾律师啊？”她率先提问。

顾衍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迷妹呀！”姜柠笑得无害，嗓音柔柔的像是含了蜜，“我要追你，顾律师！”

顾衍：“……？？？”

她喝多了，却还是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朝他眨眼睛：“真哒！我保证！不变心！很专一！”

很多次顾衍回忆起她那种醉醺醺的脸，俏皮的模样，虽然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未免也有点太可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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