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这会儿就伺候在老太太身边，见她二人提着食盒过来，忙笑着说：“沈汐丫头的厨艺您是知道的，难为她大中午的还得挤去伙房忙活这大半晌，老太太，您一会儿可得多吃点。您吃的高兴，这俩孩子忙活的也就值了。”

庄嬷嬷这会儿提沈汐有两个意思，一是希望老太太看在沈汐厨艺的份上多少进点食，二则是暗示她老人家，海棠不成事也无碍，这不还有个沈汐嘛。

心里有了下一步的盘算后，老太太这会儿的精神着实要比上午时好些。此番再看沈汐，因心中对她寄予了厚望，就更是满眼喜爱了。

庄嬷嬷说的对，五郎素有才情，或许并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而是喜欢颇有些才情的女子。沈汐若论容貌，是要比海棠还胜些的，论才情，那可比海棠更是高出一大截。

不说多才华横溢，但识过字念过书，于一旁红袖添香总是可以的。

庄嬷嬷说话间，沈汐秋菊已经将菜布好。老太太原就心情稍顺畅了些，这会儿又见桌上菜香四溢、色泽诱人，不免就胃口大开，多吃了几口。

饭毕，老太太漱了口，一边擦嘴一边对沈汐道：“怪道当年的陈厨娘夸你心灵手巧有天赋，你如今的厨艺，是越发长进了。”

沈汐忙退了一步，福了一礼道：“今儿秋菊姐姐也在一旁帮忙了，是奴婢和秋菊姐姐配合默契，这才做出了这顿可口的饭菜来。您老人家若是喜欢，之后奴婢同秋菊姐姐日日都亲自给您做。”

伙房的活计辛苦，她们是她贴身的婢女，又不是分配在伙房干活的，偶尔做一次是她们有心，若是真日日做，即便她们是心甘情愿的，老太太也会心有不忍。再说，传扬出去，外面那些同他们侯府有过节的，不免会说他们忠肃侯府刻薄、吝啬，虐待身边的一等女使。

所以这份心意老太太是收了，但她却道：“好孩子，你们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如今各院还是一起过，并没分家，我身为长辈，不好带头坏了这个规矩。偶尔一两回就罢了，不好经常这样。”如今阖府还是一起过，各院的份例都是有定数的。老太太开小灶，晚辈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时间久了，难免上行下效。如今是侯夫人掌中馈，届时必然是给侯夫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老夫人小厨房开伙自然可以不动公中，自己掏腰包。但凭府上侯爷和侯夫人的孝心，他们自然不会肯，且传出去也不好听，说起来陆侯竟然连母亲都供养不起，竟需要老太太自己花钱吃饭。若再传得严重些，搞不好能有御史弹劾陆侯。

陆家如今正如日中天，盯着的人可不少。

所以既然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应还是按规矩来的好。

沈汐正是清楚明白其中的理，所以这才没再继续说话劝老太太。

饭后老太太打发了别人，特意留沈汐在身边伺候，沈汐心中料着怕是为着五老爷。果不其然，才陪着老人家在外面院子里消食回屋，就听门子上人来报说：“五老爷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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