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素兰这一番动作，早就让慕大爷瞧见了脸上的印子。

慕大爷蹙着眉，快步跨进慕素兰的屋子，径直上前，拉下了慕素兰的手，盯着她脸上的印记，沉声问：“南枝打的？”

慕素兰忙摇头：“是女儿自己脸皮子薄，二姐姐只打了一下，没用力的。”

慕大爷眉心蹙得更厉害了。

文姨娘也适时上前，看似替慕南枝说话：“二姑娘一直为选秀的事情烦闷着，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都是自家姐妹，不打紧的，无非是一些小吵小闹，过一夜就好了。”

慕素兰附和：“爹，你和姨娘回去用膳吧，别为了女儿这些事烦心了。况且，也是女儿有错在先，是女儿多嘴了几句，惹了二姐姐生气。”

慕大爷面无表情，但眼里的怒火已经开始慢慢积攒了起来，听了慕素兰的话，问：“你说了什么？”

慕素兰有些迟疑：“女儿看见姐姐是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来。”说着，慕素兰低头，忙告罪：“是女儿想岔了，觉得姐姐和一个外男走在一块儿多有不妥，前头又和宦官有了牵扯，一时脑热，指责二姐姐行为有差，是女儿多嘴了，二姐姐自小就最知晓规矩，言行处事必有她的道理。”

“陌生男人？”慕大爷的语气古怪了起来。

慕素兰点头：“女儿没见过，但二姐姐行事一定会有自己的缘由。”

“慕文！去把二姑娘请过来。”慕大爷怒声道。

慕文是慕大爷身边的心腹，这会在外头听了慕大爷的吩咐后皱了皱眉，但还是应了声“是”，急匆匆地往慕南枝院子里去了。

慕南枝这会正在慕大夫人的院子里用膳。

她今日被召进宫去，又那么快回来，慕大夫人自然要过问一番，等从慕南枝口中知晓了来龙去脉之后，冷哼了一声：“藏在人后，躲躲藏藏的，这哪里是一个帝皇该有的作风。”

慕南枝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她觉得，其实不止姜宪，她娘也挺不把明安帝放眼里的。

慕大夫人知晓不能在背后议论皇家，但着实生气，念了一句，强忍住想骂人的劲，硬生生转了话题：“不过姜宪倒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提起姜宪，慕南枝笑了下，说：“他还特意派人送了我回来，恰巧被慕素兰瞧见了。”

“慕素兰？”慕大夫人挑了挑眉：“你又动什么坏脑子了？”

话音刚落，就有丫鬟打了帘子进来传话：“夫人，二姑娘，慕文过来了，说是大爷的吩咐，请二姑娘去三姑娘的院子。”

慕南枝放下了筷子，冲着慕大夫人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微笑。

“要娘陪着你去吗？”慕大夫人问。

慕南枝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开口：“若是连这一对母女都治不了，又如何担得起慕家嫡女的名号。”

慕大夫人一听，立刻放心了：“行，你去吧，娘让人给你热着菜，赶紧处理完，别耽搁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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