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赤练远远看着树尖上的人，双眉微立，随后优雅转身朝着里面的院子走去，声音依旧带着优雅和高傲，“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

白凤没有说话，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鸟儿飞翔的天空，湛蓝色的天色下升起一抹浅浅的光晕。风又起了，拂动鸟儿的翎羽，又带着谁走向哪里？

谍翅鸟说，那人虽然没有受到最致命的伤害，却是真的受了不轻的伤，可那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痞子一般得玩笑，看样子也确实只能是他才能做出来的事。

双眉微微拧起，冰蓝色的眸子幽若深谷，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墨鸦……他跟墨鸦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从外貌到气质，他们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

“人若是有了感情可是很危险的！”低哑邪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轻飘飘地却落入心中。一位黑色的翎羽飞起来，在他的指尖徘徊。

白凤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远处的霞光，微弱的光芒终究是冲破了黑暗的禁锢。他声音淡淡的，“你知道的，自那一次开始，感情已经被我剥离体外。”

“是吗？”那人轻声笑了笑，带着了然，“你若是真做到了，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不一样。”白凤猛地回过头，眼中闪着灼灼的光，伸手握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墨鸦，这么久了，你一直让我忘记。是！这样的乱世，只有完全没有弱点的人才会存活，可有哪个人能够做到？若是做到了，那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弱点吧！”

“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牵绊。”墨鸦的眸子暗了暗，邪魅的双眼有温柔的光闪动，嘴角勾起浅浅笑意，“只想你好好活着，你是白凤，应该属于天空，只有忘记了自己，才能更自由地飞翔。”

“若是那样的代价，是失去你，我宁愿折断自己的翅膀！”冰蓝色的眼底闪着薄薄的水光。

喉间一紧，墨鸦已经抬手卡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严厉冰冷，“那不如我现在就了结了你的性命，免得别人受累！”手又紧了一分，眉心处拧成一个川字，“我当初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变成这样的懦夫？你要给我好好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份，弄玉的那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一句话说完，将他直直地朝下丢去。

“我……”白凤看着那抹黑影一点点在空气中消失，变成纷飞的黑色翎羽，最后化成烟尘，眼底满是痛苦。翻手撑起身子，脚尖抵着一片飘零的羽毛稳住了身体，双臂展开，朝着一边的枝桠掠去。

刺眼的阳光像是一朵金花吐出的细蕊，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树叶上沾染的露水一点点被烤干，白凤转身看着方才自己站过的地方，除了依旧在晃动的枝干绿叶，再没有什么。

一个旋身朝着远方掠去，不过片刻时间，人已经站在了水边，低头看着水里的人影，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管自己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过往都已在身体上刻下了痕迹，想要忘记，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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