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从小只专注于学习，没有兴趣，没有课余，除了阅读任何活动都没有的人来说，和别人打交道应该是件很难的事情吧。

顾晴挽却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神飘向刚刚出去的杨澜的背影：“那个是你妈妈吗？看起来……”

看起来，不是很关心你的样子。

“她啊，就是那样的，我从小都习惯了。”

虽然不知道顾晴挽想要说什么，但对于杨澜的印象，大概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她也没有必要多问。

“其他人都还没来呢，要不咱俩先去吃饭吧，反正也快中午了。”

“啊，好。”

顾晴挽很自然地牵起沐黎苒的手，像是没有注意到沐黎苒一瞬间的僵硬。

“你吃些什么？”

顾晴挽拿着饭卡，在窗口前走来走去。

沐黎苒四处看了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吃面吧。”

顾晴挽犹豫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打了饭，两个人找了个桌子坐下，边吃边聊着个人的喜好。

“我喜欢打羽毛球，我哥总叫我陪他去打篮球，不过我觉得好危险的样子，就没去过。其实我也挺喜欢吉他的，不过也只能喜欢这个乐器了，让我弹的话我可不行……”

顾晴挽说着说着笑出了声，戳了戳沐黎苒的胳膊，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

“哎，黎苒，你平常喜欢干些什么啊？”

沐黎苒看着碗里的面，想了想：“嗯，看书，刷题，这算吗？”

“啊？都没有点儿其他的吗？比如说，跟朋友出去玩儿啊，或者跟朋友去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的……”

沐黎苒抿了抿唇，低下头，有些沉闷地开口：“我，没有朋友的。”

顾晴挽看着沐黎苒，很识趣地没再说话，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其实我从小就这样了啊，我妈说，跟着朋友玩儿会分心，我又是我爸我妈全部的希望，所以基本上没事的时候都是在家，看看书啊，刷刷题啊，或者练练英语口语什么的，基本不会出去的，所以，朋友，也没什么用啊。”

沐黎苒无所谓地说着，以为顾晴挽在为她的事情烦心，自以为是地开口安慰。

顾晴挽拿着筷子，低着头在碗里搅了搅，嘴角下垂，牵强得却扬不起来。

她抬起头，启唇问道：“没有朋友，都不会，感到寂寞吗……”

寂寞吗，这一点，沐黎苒从来都没有细想过。

在杨澜告诉她的人生观里，从来没有过朋友，寂寞，安慰这样的词汇，她仅仅告诉沐黎苒，成绩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对啊，成绩。她从小就是为了成绩而工作的学习机器。

“我……不知道啊。”

沐黎苒尴尬地笑笑，埋下头扒起了饭。

第一次啊，沐黎苒竟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无知，连自己的感受都体会不到。

“沐黎苒，你是，机器吗？”

顾晴挽喃喃出声，声音很小，沐黎苒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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