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有些眼熟，也没有多想随手递了过去。龙龙听到这个名字，身子不自然地哆嗦下，把车停到路边才接了电话。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窗外，耳朵却竖得老高，想听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可惜，除了听到是个女声，还在发脾气外，别的什么都听不到。龙龙时不时的嗯一声，她的声音很低，感觉她拿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任何办法，被人吃得死死的。

“妈，我真的在看医生呢。要不，我请医生接一下电话？”

看着递过来的手机，我习惯性瘪瘪嘴，现在的父母啊，根本不知道距离感，孩子都快三十了，还抓在手里不放。抬手想拒绝，正好对上龙龙那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

好吧，必须承认颜值也是资本之一。长得好看到哪都吃的开，我承认我心软了。

“阿姨，您好，我姓董，是……”

“董医生啊，我是小龙的婆婆，麻烦您帮她仔细检查下，花多少钱无所谓，只要能怀上孩子就行。”

呃……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抬眼，龙龙在旁边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还双手合十不停地求我，一脸焦急、害怕的样子。

好吧……

“嗯，阿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

模棱两可的应付几句，终于挂断电话。接过电话的龙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人虽然没有出声，可那轻微耸动的双肩还是出卖她了。

她这时需要独处，需要安静，我自然不会出声打扰。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经过这件事她一定会和我解释点什么吧，我还有时间等。

“姐，刚才的事，谢谢你。”

龙龙说着就从手提箱里拿出一捆钱放到我手上。

“今天，就不请姐喝咖啡了，我送你回去吧。”

看我没有接的意思，龙龙随手把钱放在我面前的中控台上，发动了车子。和她说了办公室的地址后，车里再次陷入沉默，带着压抑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龙龙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明明充满无奈和愤怒，却强忍了下来。这些情绪在身体里集聚多了，有得抑郁症的风险，而已经患病的人只会加重病情。这些坏情绪就像气球里的空气，只进不出，再大的气球也会有爆炸的那一天。

一路上，我想了许多鸡汤，警句。必须在下车前说服她，打动她，这是唯一的机会了。长篇大论，细水长流效果好，可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只有用一句话戳中她最痛的地方，才行。

国内的，国外的，流行的，自创的，都没有符合条件的。车已经开始减速，我不由的焦急起来。都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但龙龙走了，可永远没有机会了。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再不进行干预，我真怕……一个好女孩就这么走了。

03

唰，车停了，脑子一动，有了。

随手抓起那一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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