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26 编辑:小编
她盯着被铲平的田地,两眼涣散。
那些半大的小鸡,都是没放血就拧死了。
掖庭很多人都去捡了来吃,独我没什么胃口。
我嘴叼得很呢。
谢芷兰最近在淑妃手上频频地吃亏,把白氏当成了出气筒。
她这么没出息我高兴,也懒得管。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夜里翻来覆去地,总想起那被无情铲掉的绿芽。
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
我小时候,其实出身农家。
我娘不过是谢府一户庄户的女儿,我从小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
十岁之前,压根也不知道我亲爹是谁。
不过就是跟着外祖父和我娘,春耕、夏长、秋收、冬藏。
人人都说,改变我人生的那一刻应该就是谢府来把我认了回去。
但现在想来,我人生中最开心的,应该是我七岁的那一年。
那年风调雨顺。
秋天的时候庄子上丰收了。
我在梦里回到了那一刻。
金灿灿的麦子摞得满地都是。
外祖父的笑容是由衷的高兴。
「今年的年成,百年难得一见。」
后来我做了庄户眼中的「主子」,依然是谢府的「奴婢」。
我所忧所虑,再也不是风调否,雨顺否?
只因为我活下去,已经不是靠那一亩三分地了。
梦到我自己钻进了谢家来的马车,我就惊醒了。
毕竟美梦变噩梦了。
大半夜的,我给我自己倒了一杯冰冷的粗茶。
这夜深人静时,难免地多想些。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我打心眼里看不起圣人,看不起那些读圣贤书的高官显贵。
嘴里念着「民贵君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但他们懂个屁。
圣人每年假模假样地春耕一番,就铲一铲子土。
回来鞋都要扔了。
肉食者鄙,极鄙。
不过这个秘密终将被我带进棺材里。
就像芳菲殿被铲掉的嫩芽。
令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白婕妤竟然来找我了。
她冲过来抱住我的大腿。
我皱了皱眉。
白婕妤小声道:「谢姑姑救我!」
我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不。」
一边又觉得好奇,她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事情了吗?
以她的人缘,倒是难得会有人跟她说这些。
然后我发现我会错了意。
「谢姑姑,看在我家白羽鸡的份上,求您替我保管这几包种子!」
我:「……哈?」
白婕妤一脸惊恐:「皇后娘娘派人把我那里抄了个底朝天,我是一点东西都留不下了,只有来求你了!」
她跟我说了半天,说她这几包种子是怎么培育了十几年。
什么「繁殖猪」什么「不育猪」……
我听得有点蒙圈,她才十几岁,就养了十几年猪了?
她又拿出一包东西给我。
我问她这是什么?
她说是毒药。
我:「……」
白婕妤连忙解释:「这是毒虫害的,不是毒人的!当然,人是不能吃……」
我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怎么提醒她:敢带毒药进宫,你不如用这玩意儿自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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