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一切都懂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不仅救下了他，而且致死都没有出卖他，用生命给他打下了最好的掩护。天候于山洞之中大哭三日，整个峡谷更被御林军翻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姑娘的尸体。天候下令，在悬崖之上修建一处茶神殿，供奉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每一年，他都会来茶神殿小住几日，怀念这位姑娘，没人知道他在这里面干了什么，只是每次离去之后，侍者打扫卫生，都会发现地上还未干透的泪迹。”

龙剑宇盯着茶碗中上下翻滚着的茶叶，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那两株茶树，便被称为天候树，至今，茂盛。”

“很感人的故事。”秦羽抿了口茶，有些感触：“天候跌落悬崖之前所作所为，是为民早想，人民虽然不说，但都清楚得很，天候是他们的保护神。这茶女，与天候素味平生，却能做到为保护天候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天候的品格，也是茶女的品格。江东之地有八子夺皇，内乱无比，与天候的一心为民形成鲜明对比，如此一来，人民怎能不向着天候？”

讲完了天候的故事，龙剑宇脸色有些低沉，谈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羽看出了龙剑宇的想法，微微一笑，将茶碗轻轻放在茶案上，说道：“陛下做好自己就行，燕洛鬼皇罗羿荒淫无度，大齐新帝齐雄策虽惊才绝艳，但太过野心勃勃，也未得民心。眼下天明，算是情况最好的一国。”

“人民支持又能怎样？不管是燕洛还是大齐，军事实力都完全凌驾于天明之上，我，唉……”龙剑宇一脸苦涩。

这个问题他已经抱怨过很多遍了，但与秦羽面对，还是忍不住，将这个话题抛出来。

见龙剑宇如此表现，秦羽手指轻敲茶案，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问道：“陛下可否知道，天下是谁的？”

龙剑宇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羽：“天下，自然是统治者的天下。”

秦羽摇了摇头：“那么天下是由什么构成？”

“山川河流，厚土植被。”龙剑宇不假思索道。

“你错了，天下是我们人赋予他的定义，不管是山川河流，还是厚土植被，都无法赋予天下意义。只有赋予天下这个名词意义的人，才能组成天下。”秦羽慢慢说道，眼中的神秘之色越来越浓。

听到秦羽的解释，龙剑宇眼睛突然一亮，坐直身躯，望向秦羽。

迎着龙剑宇投来的目光，秦羽说出了他的答案：“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龙剑宇细细揣摩着这句话，半晌，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懂了？”

“我懂了，天下是天下黎民百姓组成，国家自然也是由黎民百姓组成，若无黎民百姓，统治者能统御谁？民乃立国之根本，驾驭住了人民，便是驾驭住了国家，乃至天下！”龙剑宇舒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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