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常沐白往绣品处走，见她神情始终如一，常沐白也放下心来，同她细细讲解。姐妹俩聊得热火朝天，常文昌夫妇乐得合不拢嘴，唯有陈氏与孙素雨站在不远处，眼里愤恨的光丝毫不加遮掩。

陈氏狠狠在孙素雨手臂上一把，痛得她龇牙咧嘴。

孙素雨死死忍住了叫声，道：“娘，女儿知错了。”

陈氏恨铁不成钢：“原本你就没有天分，还当自己与她一般有这等好命么！好不容易能有个在众贵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你却又搞砸了！”

孙素雨低声辩解：“是……方才见着小王爷，是以晃了神……”

陈氏深深看她一眼，道：“小王爷？小王爷可有看你一眼？白瞎了这么张脸！”

孙素雨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鉴于定下了少主人，绣坊于当日办一场夜宴，常文昌与李氏早早就去安排了。

常沐秋要回一趟常府，刚出门，孙素雨便跟了上去。常沐白刻意等在他们之后，对阿语使了个眼色，也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绣坊后头僻静的小路走，见四下无人，孙素雨与常沐秋并肩走着，忽然道：“大姐姐也不要太过伤心了，今日的结果，谁也没想到。”

常沐秋笑了笑，道：“是啊，不过我不伤心，左右都是我常家的姐妹，妹妹胜，或者我胜，又有何差别呢？”

孙素雨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然皱着眉，叹了口气，道：“大姐姐这样善良，可惜了。”

她这话却是奇怪。常沐秋停下脚步，道：“素雨，这是何意？”

孙素雨拉着她的手，真诚道：“大姐姐，我是知道你的，心肠最好，事事为别人着想。可你将常沐白看做自家姐妹，她却未必啊。”

常沐秋皱紧了眉，没有说话。

“大姐姐，你莫要不信。今日那样的绣功，没有几年练不出来的。可她什么时候认真练习过？我们见过她的绣品，各有各的粗劣，可见，她从始至终都防着我们，只待在今日的比试统领你踩在脚底啊！我的傻姐姐，你还要为她高兴吗？她分明就是在算计你啊！”

常沐白躲在暗处，皱紧了眉。阿语已经有些站不住，气愤地想要冲出去，被她一把按住了。

几步远处，忽然传来常沐秋气愤的声音。

“住口！”

孙素雨惊讶地抬头，正对上常沐秋从未有过的愤怒眼神。

“她是我嫡亲的妹妹，她如今知道用功，还能有这样的成绩，我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大约是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她缓了缓，道：“素雨，你很早便来了我家，在我心里，你也是我们的姐妹。可你如今说的是什么？我真心待你，难不成你却要我们姐妹反目成仇吗？”

孙素雨一愣，全然没有想到一向待人温柔的大姐会因自己这么几句话发这么大的火。她眼眶红了一圈，委屈道：“我也是为大姐姐着想，不想你日后被她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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