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抬头，在她面前一向漫不经心的男人，如今却一直盯着一个方向，毫不掩饰。

一个女人，穿着一件吊带晚礼服，绿色，丝绸质地，勾勒出曲线。

她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看手机。

看不清脸，但是姿态随意优雅，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

25万一件的礼服，有钱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气质，程亦现在的目光。

她大概能猜到那位是谁了。

虞桑，虞氏集团千金，差点和程亦结婚。

齐仪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程亦，挂着笑容，“我们去那边吧？”

程亦从虞桑身上收回视线，轻飘飘地瞟了一眼齐仪，“有事。”

不紧不慢的两个字，令齐仪闭了嘴。

而程亦，在说完话后，继续了被她打断的行为。

两人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是虞桑仍然感到那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还有周围那些投在她身上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所以，眼睛虽然盯着剧本大纲，但她完全没看进去。

探究、好奇、看热闹，虽没有恶意，但是令人反感。

所以这两年的宴会她一场不落。

久而久之，脱敏成功。

有可能太久没有受过这种目光，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那毫不掩饰的视线，虞桑突然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她给虞译发了条微信，告知她回去了，又给司机发了条微信，让他来门口接她。

收到司机的回复，她起身，离开了大厅。

那些恼人的视线，也渐渐被隔断。

现在是晚上8点多，天黑，但是周围有路灯，偶尔还有微风吹过和蝉鸣，很舒服。

虞桑站在别墅门口，看着前方，感受着这宁静的氛围。

“这么久不见，不打个招呼嘛？”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过了这么久，虞桑还是能够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她没有转头，还是继续看着前方，声音平静，“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程亦没有说话，下一秒，虞桑听见了一声轻笑，接着又响起“咔哒”一声。

她闻到了烟味。

她讨厌烟味，但她没有开口，也没有移动，默默屏住了呼吸，就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不紧不慢地脚步声响起，离她越来越近。

她转头，毫不意外看见正在徐步朝她走过来的程亦。她视线往下扫，没有看见正在燃烧的香烟，只有微握着的右手。

她一愣，视线不自觉地往地上看，没有烟头。

过了一秒，她抬起头，程亦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50厘米。

程亦187cm，虞桑167cm，20cm的差距，虞桑不得不抬头看他。

当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程亦笑了，语气低缓，却透着一股压抑着的疯狂，“我只记得，你说，我们要互相折磨一辈子。”

虞桑微微皱眉，那笑容、那语气，以及那句她曾经说过的话，全都在昭示着一件事情----程亦想要继续履行这句她在两年前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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