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转头问一旁的焕哥儿，“张婶婶不让你去环恩寺，你要跟张阿爹一起出海吗”他们渔村的孩子，不外出的话就是一辈子打渔为生。这也是个生计，虽然辛苦，但是持家没有问题。像焕哥儿一样不去寺庙修行的少年在村里并不多见，少年十一二岁上寺庙修行三年以后再归家，这是他们沅溪的风俗，临南一带的风俗。不过也有特例不愿意去的，

焕哥儿道：“阿娘不让我去，说是修行不能当饭吃，我自己也不愿意去。”他想了一下道：“我想当将军”焕哥儿已经没有半年前那么胖了。不过还是较这个年纪的小孩胖一些。

桃花瞪圆了眼睛。从来也没有听他说过这么远大的志向。

木鱼也楞了楞。

焕哥儿接着道：“我不喜读书，也不是读书那块料。环恩寺才不会要我这样不长进的学生，连夫子都嫌我是朽木。我不喜欢文绉绉的摇头晃脑，我喜欢舞枪弄棍。”说着拳脚比划了几下，像模像样。

木鱼恍然，难怪半年轻减了这么多，原是练出来的。

焕哥儿犹豫不决似乎是有话要说。几经挣扎拿不定主意。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趁着他们两人都在，好好道别。

一番犹豫后小胖少年嗫嗫道：“我阿娘托人在外面给我找了个进军营当杂役的活计，在沧州。”他想了想，估摸着脚程，“大概要半个月的路程。我一个远房表舅在里面当火夫。我这回去投奔他，也磨砺磨砺，说不准将来能入军队当小兵。如果立了功的话还能有职位。运气再好些，杀了敌军首领，就能当大将军了。”他说着自己的梦想，眼睛里有光，仿佛此刻已经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大将。

“怎么没听你说起”他们知道他不喜爱念书，不过后来也没有听他说起要投军的事。

焕哥儿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去不去得成，到了那边人家还要看苗子和长相。如果长得太不顺眼，就是烧火也是不要的。我怕落空，就一直没有说。三日后就走，到了我会给你们写书信的，告诉你们好玩的事情。嗯复杂的我也不会，就给你们画吧，画的你们总能看懂”真是丢脸呀，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不喜欢读书，写书信都要用画画的了，看来自己真不是读书那块料，投军是对的，少年这样想。

木鱼听后却是笑了。“你喜欢这个，将来一定有出息。”

“那你当了大将军还回沅溪村吗？”桃花问他，生怕他们一个二个离开后永远都不回来了。分别也及其突然。

焕哥儿斩钉截铁的道：“回来，肯定回来，沅溪村是我的家嘛，等我当了大将一定回来！”

“三年后木鱼从寺庙修行回来。我们俩等你。焕哥儿要当将军，等你当了将军大将，到时候我们还一起去海边捡海螺。”

沅溪村面朝还，水阔天高，桃花灼灼，有他们向往的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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