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以前为了我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凶我，让我那么丢脸！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只在乎岑——”

“嘭......”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瓷质骨灰盒突然滑落在地，灰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在空气中扬起了细密的灰尘。

张若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从那天蒋预寒失魂落魄地把骨灰盒带回来时，她就知道，岑月的骨灰盒对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甚至不准任何人触碰。

可是，她今天不仅碰了拿了，还当着他的面打碎了。

她这才想起来，这男人有多可怕。

张若凝已经面无人色，全身抖如糠筛，拉住蒋预寒的袖管小心翼翼地开口，“预、预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把岑月的骨灰摔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预料中男人暴怒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直到她解释完，蒋预寒的视线也没有从一地灰白的骨灰上移开，神色木然，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很久之后，他突然反手推了张若凝一把，将她推出骨灰覆盖的地方，自己则弯下腰，半跪在地上，捡起一片碎瓷片，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骨灰轻轻收拢到一处，捧到破了口的瓷盒中。

沾着白灰的碎瓷渣将他的手划出一道道血口，鲜红的血流了满地，在骨灰里凝成了一个个血珠，可他却好像失去了知觉，直到将所有的骨灰都收集起来，这才捧着破碎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进房间。

整个人失魂落魄，如坠深渊。

门刚关上，蒋预寒靠着门滑坐在地，看着染血的骨灰思绪悠远。

当初岑月被她的父亲送到蒋家的时候，哪怕知道岑父目的不纯，他也是开心的，然而他却不知道，岑父的野心极大，他从蒋氏得到好处还嫌不够，更是暗中操作，导致他家破人亡。

他恨岑月不会说话，任由她的父亲摆布，在他身上占尽好处，还间接害死了他的家人。

后来，张若凝出现了，说她是小时候那个在火灾里救了他的小女孩，她和岑月几乎一模一样，他在岑月眼中看到了震惊，也看到了隐忍和成全，他便忍不住想要折磨她。

直到后来，连他都折磨得麻木了，渐渐以为张若凝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所以，他把对她父亲的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一步一步把她推向死亡。

只是直到她真正死了的时候，他才发现，到最后，他也把自己折磨得没了人样......

蒋预寒坐在地上，口中轻轻呢喃。

岑月，岑月，你真的够狠！

连死了，也不让我好过！

自从张若凝打碎了岑月的骨灰后，蒋预寒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因为之前和别的男人去酒店被抓到的事，张若凝也老实了很多，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市中心蒋氏集团的商场里，张若凝拎着各种大牌购物袋往扶梯走去，一抬眼，却看到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和两个女人挽着手，有说有笑地逛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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